2008年12月23日 星期二

與演出者溝通的信件

Hi Dear 喬惠,以及所有可敬愛的音樂伙伴們,

先感謝喬惠的來信詢問。

週日主要和聖文學姐討論大提琴的部份,
坦白說,關於音樂詮釋的細節,我還真不太會用言辭表達。
特別喬惠的部份,其實容易描述的技術部份已經沒什麼可挑剔的了,
因此有些細節只好等彩排時再和大家一起說。

另外關於梅湘的部份,我的意見簡述如下。

第一樂章的開場十分重要,在天上的儀式部份,
是一個沉靜的開場,不過前兩場的感覺比較動態一點,
我會建議大家再放慢些。鋼琴部份充滿切分的節奏,
然而在梅湘的語言裡面常常不具有切分的意義,
因此建議以和緩的感覺展開。

基本上以上的論述對於世界末日的各樂章幾乎都適用,
尤其是沈靜的樂段。例如:

@第二樂章的Presque lent, impalpable, lointain
@第五樂章
@第七樂章的Reveur, presque lent
@第八樂章

這些樂段,在繪出精美的音樂線條的同時,
建議不要有任何額外「往前走」的跡象,
讓音樂的流逝自己說話,使氣氛不會瞬間溜走。

另一種樂段叫做Robuste(堅固的)。
它雖然與沉靜的段落不同,但同樣需要很穩定的速度。例如:

@第二樂章開頭
@第七樂章B、E、L段

梅湘用Robuste這個字,特別是用在兩個天使的樂章,
我相信有它神學上的意涵,象徵天使宣告上帝的末日信息,
是堅固、不會改變的。而這個信息並不意味著喜樂或憂傷,
因為對於受苦的人來說或許是喜信,因為苦難即將結束,
但對於作惡的人來說卻是恐懼,因為上帝的審判即將來到。
因此音樂上只能以強而有力的表情肯定地敘述,
多餘的漸快漸慢、不一致的速度或音量都是不適當的。

因此在這些Robuste段落中,穿插著一些其它的段落,
我想意義就很明確了。例如第二樂章中的Presque vif, joyeux
是受苦中的人們聽到天使的宣告那種雀躍的感覺,
第七樂章中的Extatique,已經是欣喜若狂的感受。
這些段落除了專注於音的準確度外,我想還可以再注入深刻的表達。

關於梅湘,我還有很多想法,不過這次的演出已快要「不再有時日了」,
日後和大家一起工作,希望我還有機會多和大家交流。

2008年12月17日 星期三

演出訊息:《思念永恆》

In Memory of Eternity - Dedicated to Olivier Messiaen

時間:12 月 24 日(三), 晚上 7 點半
地點:國家音樂廳演奏廳
演出者:李瑄,小提琴;楊喬惠,豎笛;大提琴,劉聖文;鋼琴,湯婉君
曲目:

Introduction - Liturgie de cristal (Olivier Messiaen)
Vocalise pour l'Ange qui annonce la fin du Temps (Olivier Messiaen)
Abîme des oiseaux (Olivier Messiaen)
Intermède (Olivier Messiaen)
Louange à l'Éternité de Jésus (Olivier Messiaen)
Intermezzo - Danse de la fureur, pour les sept trompettes (Olivier Messiaen)

Intermission

Introduction – Lyric Prose, »Auschwitz« (Chang, Chun-yien)
Fouillis d'arcs-en-ciel, pour l'Ange qui annonce la fin du Temps (Olivier Messiaen)
Missa »A Rainbow, In Memory of Eternity« (Chang, Chun-yien; World Premiere)
- Kyrie - Red
- Gloria - Yellow
- Credo - Green
- Sanctus - Blue
Agnus Dei – Purple, Louange à l'Immortalité de Jésus (Olivier Messiaen)

2008年12月15日 星期一

盲點

萍水相逢的人,我願僅僅讚嘆他的優點,
即便我看出他的盲點,也知道它的來由。

但若我愛你,我更想知道,你對自己的盲點了解多少,
正如我瘋狂地尋索自己的盲點,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什麼。

啊,這或許也是我的盲點......

2008年12月11日 星期四

南投演出札記

時間終結、思念永恆、廿世紀+廿一世紀作曲家音樂,
在南投,居然來了一百多位聽眾。

更稀奇的是,從頭到尾大家都聚精會神地聆聽,
整場幾乎沒有一點多餘的噪音。

除了今日是梅湘的百歲生日,
一如往常,世界首演的場合,我總是格外緊張。

Kyrie第一聲一出,一股奇異的感覺寵罩著我,
破碎的意念,竟呼喚出如此氣氛。

大提琴家告訴我,她感到下半場格外溫馨,
或許這出自極深痛苦的呼喚,在曲中已羽化飛翔。

演出結束,一行人搭小提琴家的車趕到高鐵車站,
沒有華麗曲目過後的虛空感,我心中只有一種平靜的滿足。